把秦朝当成一款游戏，才明白李斯到底有多狠，又有多蠢

很多时候，历史这玩意儿，本质上就是一场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，只不过服务器不删档，玩家不能复活，而且策划一个比一个狗。

有人当氪金母猪，有人当肝帝，有人当BUG，而有的人，他想当GM。

我们今天聊的这位，就是千古第一GM，一个把《战国OL》这款自由度极高的开放世界游戏，硬生生改成了一个规则写满几百G硬盘的线性“轨道射击游戏”的终极产品经理——李斯。

大家都说他是“制度设计师”，这词儿太文雅了，充满了学院派的酸腐气。

用我们游戏圈的话讲，李斯这哥们，是《大秦帝国》这个新服务器的首席系统策划兼数值平衡师。

他的工作，就是要把所有玩家的“快乐”，都纳入他能计算的“数值”里。

你觉得不爽？

不好意思，策划教你玩游戏。

1.

李斯这个人，开局拿的剧本其实挺地狱的。

一个小镇做题家，在韩国这个濒临倒闭的老区当个仓库管理员，每天看着老鼠偷米，突然就悟了。

他说，人的出息，就跟这老鼠一样，在厕所里的老鼠，天天吃屎，见了人就跑；在粮仓里的老鼠，天天吃米，住着豪宅，见人都不带怕的。

环境决定高度。

这段话，是不是一股子熟悉的味道？

这不就是我们天天在游戏论坛里看到的：“这版本XX职业就是下水道，不充钱能玩？赶紧换服务器，隔壁《大秦OL》正在招人，注册就送神装！”

李斯就是那个最早看懂版本答案，并且果断删号换服的顶级玩家。

他抛弃了那个BUG频出，福利贼差，马上就要关服的《大K国》，润到了当时版本最强势，氪金大佬最多，天天在世界频道刷喇叭的新服——《大秦帝国》。

当时秦国的CEO，是吕不韦，一个比李斯更懂“风险投资”的狠人。李斯去了，先给吕总当助理，端茶倒水做PPT，愣是把一个顶级玩家活成了一个实习生的样子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他知道，在一个新游戏里，你再牛逼，也得先搞懂服务器的规则，认识服务器里的大佬。

他要的不是当一个顶级玩家，他要的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。

这哥们的目标感，强到让人害怕。

当别的玩家还在研究怎么配装，怎么打副本的时候，他已经在研究这个游戏的底层代码了。

很快，他等到了那个真正的天选之人，那个《大秦帝国》服务器里唯一的“神谕”账号拥有者——嬴政。

李斯对着嬴政一通输出，中心思想就一个：老板，别跟那六个老服务器的玩家磨叽了，他们都是臭鱼烂虾，玩法落后，装备不行，咱们直接一波推了他们高地，搞个“宇宙服”，让所有人都用咱们的规则玩游戏！

嬴政一听，妙啊。

这饼画的，比我梦想里的还大。

于是，李斯，这个前《大K国》的仓库管理员，正式成为了《大秦帝国》项目组的核心策划。

他的传奇，或者说，他的噩梦，开始了。

2.

一个顶级的游戏策划，必须有自己的“设计哲学”。

李斯的设计哲学是什么？

两个字：控制。

四个字：绝对控制。

他信奉的是法家那套东西，这套理论翻译成游戏策划的语言就是：

第一，别跟玩家谈感情，谈理想，玩家就是一堆数据，他们的行为必须被严格预测和控制。

第二，游戏不好玩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所有玩家都必须按照我的设计来玩。任何试图寻找“邪道玩法”、“BUG玩法”的玩家，都必须被封号，而且是株连九族的那种永封。

第三，游戏的唯一目标，就是让GM，也就是皇帝，爽。所有系统，所有数值，都必须服务于这个终极KPI。

在这种哲学下，李斯主导了秦朝历史上最著名，也最恐怖的几次“版本更新”。

首先是“书同文，车同轨，统一度量衡”。

听起来是不是特伟大？促进了文化交流，经济发展？

拉倒吧。

这本质上是一次强制性的“游戏客户端大统一”。

在这次更新前，《战国OL》有七个服务器，每个服都有自己的特色MOD，有的用鸟虫篆，有的用大篆，大家虽然语言不通，但玩得挺花。

李斯上来，直接把所有服务器的特色MOD全删了，强制所有玩家更新客户端，只能用他设计的“小篆”这一种字体。

你不喜欢？你用习惯了老的？

对不起，你电脑里的旧版客户端会被强制删除，并且系统会检测你的输入法，只要你敢用老的，直接判定为“非法言论”，轻则禁言，重则封号。

（插一句，这不就是现在很多平台强制用户更新APP，不更新就不让你用的流氓逻辑么？李斯是祖师爷。）

车同轨，统一度量衡，也是一个道理。

以前大家跑商，开的车尺寸不一样，做生意用的斤两也不一样，虽然麻烦，但至少地方上有自己的小生态。

李斯一刀切，所有人都得用标准版的“秦驰道”高速公路，所有交易都得用官方的“度量衡”交易行。

这么搞的好处是什么？

中央的税收计算起来方便了，GM管理服务器的后台数据一目了然。

坏处是什么？

所有玩家的自由度都被极度压缩，整个游戏世界变得高度同质化，标准，但无聊。

这就像一个开放世界游戏，突然有一天更新，把所有支线任务都删了，所有玩家都必须去做同一个主线任务，奖励一样，过程一样，你玩着还有劲吗？

3.

如果说强制统一客户端只是让玩家不爽，那接下来的“焚书坑儒”版本，就是直接往玩家的脑子里灌屎了。

这次更新的核心内容是：删除游戏内所有的“攻略网站”和“历史资料库”，并且封杀所有敢于讨论“前朝旧事”的大V。

李斯的逻辑很简单：这些旧的攻略，旧的历史，会让玩家思考，会让玩家质疑我们当前这个版本的“神圣性”。

玩家一旦开始思考，就会发现我们这个版本的设计有多么不合理，多么反人性。

他们会问，为什么以前的玩法那么多，现在却这么单一？

他们会问，为什么我们天天爆肝，收益却越来越低，都交税给了GM？

所以，为了杜绝这种“危险思想”，最好的办法，就是把服务器里所有的书都烧了，只留下一套官方指定的“游戏说明书”——《秦法》。

所有玩家，不许你看攻略，不许你讨论历史，你只需要每天上线，按照官方说明书去挖矿，去打仗，去当一颗完美的螺丝钉。

这就是李斯设计的游戏闭环。

一个没有历史，没有思想，只有服从的世界。

一个所有人都被“系统”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世界。

这真的很重要。我是说，这事儿真的、真的很重要，因为它定义了李斯这个人，和他所构建的那个世界。

他不是在设计一个游戏，他是在构建一个“完美”的监狱。

说真的，这操作就离谱。

他亲手把一个充满可能性的世界，变成了一个只有唯一解的数学题。

而他，就是那个出题人。

4.

然而，历史这个游戏最骚的地方在于，它有一个隐藏的、所有GM都无法修改的底层规则：

那就是，你把玩家逼得太狠，玩家是会删号不玩的。

或者说，他们会用最原始，也最暴力的方式，直接去砸你的服务器。

李斯设计的这套“完美系统”，有一个致命的弱点：它极度依赖于那个拥有最高权限的GM——秦始皇。

只有秦始皇这种雄才大略，精力无限的超级肝帝，才能勉强维持住这个高压、脆弱的系统。

当秦始皇这个最大的服务器支柱突然崩塌时，整个《大秦帝国》立刻就面临着崩溃的危险。

这时候，戏剧性的一幕来了。

李斯，这个顶级的系统设计师，这个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和数据的冷酷男人，他自己，却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。

一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小角色——赵高，出场了。

赵高是什么人？

用游戏圈的话说，他就是那个最懂系统漏洞的骨灰级测试员，同时也是个阴阳怪气的社区管理员。

他知道李斯这套系统的所有后门，也知道李斯这个“设计师”内心最深的恐惧——害怕失去权力。

于是，赵高找到了李斯，开始了一场史诗级的PUA。

他对李斯说：老李啊，现在老板挂了，新老板（扶苏）好像不太喜欢你这套设计啊，听说他上来就要回调版本，要给玩家发福利，要恢复以前那些“乱七八糟”的玩法。到时候，你这个首席策划，怕不是要被第一个献祭掉哦？

李斯一听，慌了。

他怕了。

他怕自己从规则的制定者，变回那个在厕所里瑟瑟发抖的老鼠。

于是，这个设计了最严密制度的人，带头破坏了自己亲手建立的制度。

他跟赵高合谋，篡改了CEO的遗嘱，扶持了一个智障傀儡胡亥当新GM，杀掉了真正懂游戏、懂玩家的继承人扶苏。

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地位，保住自己设计的“完美世界”。

但他忘了，当你为了眼前的利益，去破坏自己制定的规则时，你也就给了所有人一个破坏规则的理由。

一个连设计师自己都不遵守规则的游戏，你还指望玩家会遵守吗？

最终的结局，我们都知道。

赵高这个测试员，利用系统的漏洞，反过来把李斯这个设计师给搞死了。

车裂。

最残酷的刑罚。

他被自己设计的“严刑峻法”这套系统，给反噬了。

讲白了，自己挖的坑，含着泪也得跳。

李斯死后没多久，陈胜吴广这些被逼到活不下去的底层玩家，终于喊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口号：“王侯将相，宁有种乎？”

翻译过来就是：去你妈的GM，老子不玩了！

服务器，被愤怒的玩家们，一把火烧了。

《大秦帝国OL》，这个史上最快公测，也最快关服的游戏，成了一个千古笑话。

李斯用他的一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：

一个好的游戏，也许需要精妙的数值，需要严密的规则，但它最需要的，是“人性”。

一个完全抹杀人性，只追求数据和控制的游戏，无论看起来多么宏伟，多么“完美”，最终都只会走向崩盘。

因为，玩家来玩游戏，是为了寻找快乐和自由的。

而不是来给策划当数据的。

你觉得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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